永寿瞬间捂住姐姐的嘴,任由她的眼泪落在他手上,声音低而颤:“为什么突然……怀疑……”
钱金看着他,答非所问:“我没有见过刚出生的三皇子……我没有见过……”
永寿如坠冰窖!
如果错了,他们这些经历了娘娘生产的人,自刎不足以安抚皇后娘娘、安抚三殿下在天之灵。
枝花婆婆在小宫女的催促下匆匆进来。
永寿已经恢复如常:“风寒也要看大夫,行,行你不看,那让小枝花给你开点药。”说着落下了青色的纱帐。
枝花婆婆笑得不行:“都老了哪里还小。”说着对两位哥哥姐姐见礼:“我给姑姑摸摸脉。”
“行了,去煎药。”
枝花婆婆闻言不敢放肆,拉了小宫女,急忙去煎药。
永寿坐在钱姐姐身边,望着外面落下的夕阳,久久没有动。
“你查查莘嫔……”
永寿却不乐观,这么多年了,该有的证据早销毁了:“嗯。”
“皇后娘娘如果问起来,就说奴婢身子骨不争气,染了风寒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……
陆府内。
林之念将放下手里的书信,不算意外:“病了?”
秋平颔首,却满脑子问号,怎么就突然病了?病的太不是时候。
他们打算,这件事传开后,传到三殿下的对手那里,想把三皇子拉下水的人把不是事实的水搅浑,他们再浑水摸鱼,静待他们厮杀。
但现在怎么回事?不但病了,还病的无法当值。
林备那里更无人问责,小叶子公公活蹦乱跳,菜公公像什么都没有听到,一切就像两个身份低下的小太监说了一些没见识的话,根本无人在意,让他们想造谣都找不到点。
如果他们现在让林备继续乱说话,就成了林备嘴碎,宫里怎么会有人嘴碎?!就算他是这个设定,流言也真的传开了,也只是一个小太监的胡言乱语,皇后和三皇子完全可以在皇上那里博同情。
所以这件事最好是钱嬷嬷不悦对林备动手,他们营造林备受迫害中的龌龊,三皇子的对手趁机抓住把柄,把不是事实的事,做成皇后或者莘嫔心虚。
现在这个样子,让他们完全陷入被动。
而且怎么就病了?那天风也不大,晚上更没有风,总不能是真的吓病了吧?!
秋平想到这里愣了一下,瞬间看向夫人。
林之念也看着他,好像一起想到这一点的样子:“盯着宫里,如果钱嬷嬷病死了,就让我们的人告诉皇后娘娘钱嬷嬷临死前听到了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秋平激动转身,他们挖到了大秘密,大秘密!不乱也得乱!
坤仪宫内。
林备的身份很快被放在钱嬷嬷面前。
敦文几年进宫、性格如何、净身的公公是谁、都在哪里当过值,写得清清楚楚。
叶公公更不必查,从小被大太监捡回来的,一丁点大就在宫里,只可能参与宫内倾轧,不可能不懂事的乱说话。
他若乱说话,必然有目的,他们可以顺杆查。现在来看,很安静,应该是无心之举。
菜公公人老成精,别说乱说话了,这些天什么事都不敢有。
钱嬷嬷虚弱的靠在床头,旁边的粥已经凉了,什么都吃不下:“那个女人那里……”她们这边没有见过孩子,那个女人是见过的!她身边的人应该也见过,不可能瞒得过去!
这也是她当初没怀疑的原因之一。
永寿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:“我没敢强问,借着七皇子被养得好和七皇子院子里的管事大姑姑打趣了几句,说起先去的小……她说莘嫔娘娘对去了的小主子才是真尽心,当初都是莘嫔心疼的自己带着……”